清早起来, 外头下了一场小雪。
又轻又薄, 盐晶似的, 在枝叶上积了浅浅的一片,还没等仔细欣赏,就融化在阳光里。
清新又凛冽的空气,吸一口提神醒脑。
托尔已经起床, 趴在阳台上看鸟。
黛茜从前和娜塔莎在树林里救过一只受伤的棕榈林莺, 可怜的小东西伤了翅膀, 但及时得救,又有精心的养护, 很快痊愈如初,在某天早上拍拍翅膀飞出窗户,追随自由的风声而去。
托尔慢慢地摘下了眼罩。
他的右眼闭着, 眼皮上至今仍能看出当时被海拉那一削留下的伤痕,因为没有眼球支撑,微微瘪下去一点儿,长久不见光,显得有些苍白。
一只小鸟飞过来,翅膀被融化的雪水打湿了一点儿, 树林里食物丰富, 因而鸟长得胖胖,在栏杆上蹦蹦跳跳, 直跳到托尔跟前。
托尔低头看一眼, 伸出手指, 往小鸟跟前凑了凑。
随即感觉那尖尖的嘴巴将他手指啄了一口,有湿润的毛绒的触感落在掌心,缩成了一个团。
还挺沉,看来真是吃得不少。
大手动了动,雷神用拇指轻轻抚了下小鸟脑袋上柔软的毛,低头笑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他沉沉的笑声惊吓,小鸟一扭头,拍打翅膀,扑簌簌地飞走了。
托尔目送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忽然感觉腹中空空,想去厨房里弄点儿吃的,一转身,发现透明的阳台门上趴了个扁扁的宝宝。
黛茜也是刚起床,头发还乱,套了个熊猫的马甲,一双大眼睛却很亮,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不知道来了多久。
托尔戴上眼罩,走过去拉开门,问:“想出来吗?”
“外面冷。”黛茜道。
她是不太怕冷的,摘了手套就敢抓雪,只不过瞧见托尔在冷冷的风里还穿着短袖,体贴地提醒一下。
感冒了可不好。她的爸爸曾经感冒,是十分难受的。
“这点温度算什么冷?”托尔豪气万丈,“在最严酷的环境里,才能锻炼出最坚韧的灵魂。做温室里的花怎么行?”
“来来来。”雷神把还散发着温温的奶味儿的团子抱了起来,抬腿往阳台走,“如果感到冷你就跑起来。在阿斯加德,最勇猛的战士敢直扑火焰,也能够在约顿海姆的永冻冰霜中飞速前行。”
黛茜一出去,冷冷的风扑了一脸,令她眯起眼睛,往托尔的颈弯缩了缩。
她周围尽是这种高大魁梧的叔叔伯伯,臂膀一护就把人护住了,十分有安全感。
“跑起来!”托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