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发抖,红着眼斥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郭勒见阿水这般着急,反而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郭勒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幽声道:“他们怎么样,全看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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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失魂落魄地回到街上。
郭勒那阴冷的声音已经远去,她多么希望这是一个噩梦,可手中冰冷的簪子时刻提醒着他,阿爹阿娘的性命,还攥在他们的手里!
阿水自幼便跟着养父母生活,养父是狱中狱卒,表面凶神恶煞,实则心地善良,而养母为人就更温和了,待谁都是宽厚体贴,街坊邻居无不称好。
二老没有孩子,便将她视若己出地抚养长大。
若是这次叛逃之事,连累了养父和养母,只怕阿水会悔恨终身!
可她转念一想,当自己落在摩善那恶人手中之时,是苏玉音挺身而出,救了自己,后来又将自己带到了大金,过上了安稳日子……阮梓义也对自己极好,他一贯节省,但对自己却格外慷慨……
两边都是恩人,阿水只觉左右为难,心乱如麻。
她紧紧握着养母的簪子,就连簪子划破了手心,都无知无觉。
“阿水!”
一声熟悉的呼唤,立即让阿水醒过神来,她茫然回头,却见到了一脸焦急的阮梓义。
阮梓义费力地挤过重重人群,来到她面前,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去茶楼等我么?”
阿水连忙收起怆然的神色,道:“我、我一不小心走到隔壁的铺子了,找了一圈没见到你们,这才准备往回走……”
阮梓义见她眼眶有些发红,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阿水低下头,忙道:“我没事……不过是一时找不到你们,有些心慌罢了。”
阮梓义听罢,只以为她是因为走散了有些害怕,便出声安慰道:“有什么可心慌的,若是找不到你,我不会离开的。”
阿水微微一怔。
阮梓义说罢,将一个热乎乎的纸包递给阿水,“这是你的。”
阿水不动声色地收了簪子,打开纸包一看,里面躺着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
热乎乎的烤红薯握在手里,暖意也一点一点渗透到了手心。
阿水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清澈的泪滴落到了纸包上,一下便晕染开来,阮梓义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