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我可盼着呢,哥哥送来的东西可不能比祖母的差。”碧芜扁了扁嘴道。
难得看见自家妹妹的俏皮模样,萧鸿泽抿唇而笑,重重点头,道了声“好”。
坐着好一会儿话,萧鸿泽才起身离去,步子显然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碧芜送他到垂花门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是笑意渐散。
她晓得,不能为她求一个公道,萧鸿泽心下定也很自责愧疚,可那又能如何,安国公府权势再高,都不可能驳逆天子的决定。
这世道,不论身居高位,还是深陷泥沼,其实都逃不脱一个身不由己。
这一世,有人愿意为她求公道,碧芜已很是感恩。反过来,她也想好生保护自己最珍贵的家人,以求家宅太平。
在酌翠轩休养了一段日子,碧芜的身子已然好了许多。
这日萧毓盈要去铺子取打好的头面,便将她一块儿叫了去,说是整日在府中窝着也不好,得去外头透透气才是。
碧芜拗不过她,想着长久不动的确对腹中孩子不利,便应下了。
萧毓盈要取的头面是周氏特意命人为她打的,说是等日后相看时可穿戴,虽萧毓盈没再反对,可周氏显然还是看不上那唐编修,一直琢磨着给她另寻一桩好婚事。
马车幽幽在琳琅阁前停下,萧毓盈先行下车,然才掀开车帘,就听她冷笑一声道:“呵,当真是冤家路窄。”
碧芜从车帘露出的缝隙看去,便见那琳琅阁门口站着一青衣女子,带着一个婆子和丫鬟,神色倨傲,盛气凌人。
不是苏婵是谁。
没想到竟会在这儿遇着她。
碧芜秀眉微蹙,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胸口,许是太久没有出门坐车,今日才坐了一小会儿,便觉得一阵阵恶心感自胸口漫上来。
“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她提议道。
然这话还未说完,萧毓盈却已下了车,还不忘回身对她道:“怕什么,这会儿避着她反像我们做了亏心事似的。”
见萧毓盈迫不及待地入了铺子,碧芜叹了口气,也只得无奈地下了车。
还未踏进去,就听萧毓盈提声道:“呦,倒是许久不见苏姑娘,苏姑娘看起来气色很是不错。”
苏婵正在柜台前看镯子,闻声转头看来,面色顿时冷沉如冰。
或是在外头,也无需将淑静娴雅表现给谁看,她竟连装也不装一下,将嫌恶尽数表现在了脸上。
“哪有大姑娘不错。”她缓缓转过身,面露嘲讽,“听闻安国公有意将你许配给一个大理寺编修,大姑娘竟还能这般兴高采烈的,当真令我佩服。”
萧毓盈顿时脸一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