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在新王妃进府后,只活了那么一段时日就遭了算计。
“夏侍妾坐吧。”碧芜淡淡道。
虽如今成了王妃的是她,不是苏婵,但两人间也并无什么冲突,没必要结下愁怨。
她反而缓缓将视线落在夏侍妾身侧的婆子身上,那婆子似有所觉,偷偷抬眸看来,却是面色大变,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在梅园发现并威胁她的张嬷嬷。
她显然是认出她来了。
那日在梅园与誉王发生意外后,碧芜不知所措,慌慌张张想要逃跑,谁知才打开门,便遇上了前来替夏侍妾送东西的张嬷嬷。
张嬷嬷怕她是想借此法子,勾引主子上位,就将她拉走在偏院中关了三日,直到誉王离府后才将她放出去。
其实在前世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后,碧芜才真正被送去了菡萏院见了夏侍妾,在此之前,并未有过照面,因而并不担心此时的夏侍妾认得她。
反是这个张嬷嬷,知道的实在有些多了。
可纵然她认得,碧芜也不可能承认。何况张嬷嬷不是什么傻子,若真为了自个儿的主子好,也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碧芜定了定神,神色自然道:“听闻夏侍妾身子不适,可恢复好了?”
听得这话,夏侍妾方才坐下的身子微微一顿,旋即飞快地以帕掩唇,连连咳了好几声。
“多谢王妃关怀,不过是偶感了风寒,王爷也专门请了大夫来给妾身瞧过了,较之昨日已是大好。”她顿了顿,随即满脸自责道,“只昨日没来向王妃请安,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这话听着没有问题,可答话便答话,还刻意提了誉王,就难免有些意味深长了。
银铃银钩面色顿时都有些难看,碧芜却是仿若未觉,“那便好,身子不适也是没有办法,我又岂会怪罪呢。往后都是要一同伺候王爷的,夏侍妾也得养好身子才是。”
碧芜说着,看向银铃,“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药材,一会儿让夏侍妾带去。”
这话不仅让银铃愣了愣,坐在下头的夏侍妾亦是一怔,少顷,才见她强笑着道:“多谢王妃关怀,只是……只是王爷平日赏下了不少好药材,妾身那儿的库房都快要堆不下了,恐是不能再接受王妃的赏赐。”
她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却是让银铃气得牙痒痒,心下直叹这个夏侍妾“不识好歹”,正欲开口讥讽两句,却见她家主子淡然一笑道:“哦?看来夏侍妾平日里是常生病的?”
闻得此言,夏侍妾面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干巴巴道了一句,“妾身的身子确实是不大好……”
“那看来,需得请人来给夏侍妾好生调养调养了。”碧芜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调养好了,才能伺候好王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