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侍妾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低低应了声“是”。
许是觉得待在这儿无趣,她又坐了没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起身离开了。
人前脚刚走,后脚忍了许久的银铃银钩便迫不及待地对碧芜道:“王妃,您瞧这夏侍妾,句句不离王爷,怕您不晓得她有多得宠似的,分明是挑衅来了。”
碧芜笑了笑。
她哪能看不出来,故而不管这夏侍妾扔什么过来,她都没有接。
她将她视作威胁,碧芜却不是。她既那么喜欢誉王,只管拿走便是,她绝不会与她争抢,只求她别打扰她的清净日子,就足够了。
只是……
碧芜想起方才的一幕幕,秀眉微蹙。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许是她太多疑了吧。
“她也就是过过两句嘴瘾,兴不起什么风浪。”碧芜无所谓道。
她并未将夏侍妾的事儿放在心上,反蓦然想起旁的来,忙看向银铃道:“你派人去找齐管事,让他寻一张大点的小榻,搬进屋里来。”
“小榻?”银铃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可王妃,这内屋恐难再摆下一张小榻了。”
碧芜亦在四下查看,少顷,她将视线定在一窗下,疑惑地蹙了蹙眉。
那里突兀地摆着一个博古架,样式颜色多少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她也未多想,抬手指了指道:“将那处整理整理,撤了架子,把小榻摆上吧。”
“是。”银铃福了福身,退下去了。
那厢,誉王府花园。
张嬷嬷紧跟在夏侍妾后头,见离雨霖苑远了,才终于压低着声儿道:“主儿,奴婢怎瞧着,这王妃生得有几分眼熟呢?”
夏侍妾步子微微一滞,回首瞥了她一眼,“怎的,你先前还见过王妃?”
“倒是没见过……”张嬷嬷眉目紧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顷,才道,“主儿可还记得先前逃跑的那个婢女?奴婢怎觉得王妃生得与她一模一样呢。”
许是这话太骇人,夏侍妾彻底停下来,微张着嘴,惊诧地看着张嬷嬷,正当张嬷嬷以为她是信了这话时,却见夏侍妾倏然扯了扯唇间,嘲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