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完手腕,陆知杭这才看起了算术题,不由一怔。
倒不是有多难,多刁钻,而是计算量太大了,大到非精通算术之人,一时半会根本算不出来。
“遇事不决,先列方程就对了。”陆知杭挑了挑眉,莞尔一笑。
若是纯粹的难题倒还好,理科生出身的陆知杭最不怕的就是这种题。
可在这个没有计算器的晏国,一旦计算量过大,犯错误的可能性就大了起来,在写下最终答案时,他又验算了一遍,终究没有用计算器来得踏实。
解决完算术题,他方才看起了经义题,看完所有题目,他才发现这出的都是偏门、截搭题。
好在他几个月来去请教掌书大人的功夫不算白费。
写惯了了锦绣文章,熟能生巧,加之记性本就不差,这在其他秀才看来难如登天的题目,他破起题也就多费了会功夫,文章写来更是得心应手。
“可惜此次官考,定名次之人不是学政大人。”陆知杭熟悉对方喜好,却不知道其他人的偏好,有时候文章写的再好,不合考官口味都是白搭。
闻筝日理万机,整个洮靖城几个县城要管,便委派底下官员与书院山长负责定名次的事宜了。
这次官考事关重大,陆知杭写得分外谨慎,工整端正的馆阁体在洁白无瑕的纸面上跃然而上。
好在他如今写字的速度大大提高,字迹也好看了不少,应是不会出现上次院试那般收卷了,还未誊抄好的事情了。
这一整张卷子,竟是只有经义题让他这个自诩精通算术的人心里有底。
时文他写得胆战心惊,毕竟这是最容易犯忌讳的,来到晏国不到一年,缺乏对时代基础的认知,使他并不能透彻的分析每一个问题。
而今日出的这道时文就在他的知识盲区,哪怕心中没底,陆知杭也不可能让这卷子空着,绞尽脑汁,结合了一下高中知识,才勉强写好答案。
依次把卷子写满,陆知杭长叹一声,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才放下心来。
此次官考只考一大场,从大食过后考至酉时,时间上来说是有些紧迫的,往日午时,在书院还能吃点东西,这会却是没有闲暇了。
陆知杭深知考试时间的不充裕,因此分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并不多做耽搁,手腕发麻了也只揉搓一会,不敢休息。
陆知杭做题的速度已是极快,但当他写完最后一字,已经临近交卷的期限,可见其他人就更难将所有题目尽数写满了。
这次考试他心中并没有底,大多数题目答得自认为不尽如人意,没能写出个十全十美的答案来,更不确定能否打动阅卷之人。
“能入前十,已是不易。”陆知杭回想了自己卷中的答案,估算道。
他此时饥肠辘辘,神态也有些萎靡,出考场后,闭目了好一会儿才在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听到熟悉的声音。
“这什么卷子啊!做得我只想口吐白沫。”魏琪一见到陆知杭,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