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冷淡从容的表情在听着对方说话时,有一瞬间的碎裂,耳畔独属于陆知杭低沉惑人的嗓音在心间盘旋,只听那清冽的声音都让人心颤。
云祈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并未按捺不住。
正如小皇叔所言,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从不想着安分的当着公主。
哪怕娘亲心心念念,只想他半生逍遥,莫要再掺和皇家的争斗。
云祈低垂下眉眼,羽睫如扇,遮去了他眼中昭然若揭的野心,他随手拿起侍女端过来的奶茶,抿了一口,口中甘甜凉爽的味道在里面渐渐蔓延,似乎把心中的异样也一同抚去了般。
单听那缱绻的一声‘予行’,他甚至有种情人间如胶似漆之感,哪怕原先一片清明都被带得不正常了起来。
云祈平复后,才正眼打量起了面前翩翩如玉的男子,他身着一席素净的白衣,一如一身皮囊般出尘干净,远远瞧着衣袂飘飘,身后依着满池塘的荷花,与仙人无异。
还是如往日那般好看得紧,哪怕同为男子,云祈每次端详着面前之人,仍为其人的相貌而暗暗心悸。
莫说是女子,哪怕是男子为其折腰都不为过。
“如何?”陆知杭放下手中冒着凉气的奶茶,在云祈饮下一口后,出声问道。
晏国并未有奶茶这等饮品,就连冷饮都还未大规模的出现,大多是平民百姓用着家中的古井冰镇后享用,鼎新酒楼近段时间就在不断尝试推出许多款口味的冷饮,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
“沁人心脾。”云祈回味了下,实在说不错哪点不好的,于是如实道。
哪怕这奶茶的味道不合他的胃口,云祈都不会说出来。
他既然想要有堂堂正正的理由接近符元明,就该和陆知杭处好关系。
恰巧这人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算得上有渊源,今日若是能结交对方,日后就有了借口上门拜访。
狗皇帝在这里至少待上一两月,他还是有机可乘的。
“不如我们来对弈如何?”陆知杭吃了点甜品垫胃后,想着干坐着也不是事,正好这里有棋盘和棋子,便提议道。
闻言,云祈指尖默默攥紧,往日能漫不经心说出的话此刻多了些艰难,垂下长睫,淡淡道:“我不会下棋。”
皇后向来不喜他,能使的绊子一个不落,云祈并非不会对弈,但他要是敢出风头,暗地里有的是苦头吃。
在外,他便是个既不会作诗,也不会弹琴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