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祈挑了挑眉,毫不羞怯地一手环抱住陆知杭的腰间,半边身子倚靠在了他的背上,顿时一阵滚烫的温度就透过衣物传来,对方的脊背意外的紧实有力,半分外貌上的文雅也无。
“坐稳了。”云祈闻着鼻尖若有似无的清爽香皂味,好似在回味着什么,低哑着嗓音道。
“……”陆知杭猛然被人搂抱住腰间,准备踩住脚踏的动作一顿,脸色几经变幻,到底没推开云祈。
他就该在这中间加一道坎。
云祈虽说是靠在他身上,但重心并不全然倒在这边,陆知杭并未有任何负重之感。
可被这人贴着就已经是极为让他悸动的事情,就连那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了背上,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更是如若无物。
陆知杭双眉微微一皱,暂且将那异样放置一边,脚下动作不停,由慢到快,默默加快了速度,望着前方平坦整齐的大道,专挑着有树荫的僻静小道转悠,免得又招人掷花。
清风徐徐,吹拂起泼墨般的长发,一片绿意盎然,斑驳陆离的光晕打在身上。
此刻除了细微的风吹枝叶声,就只剩下了踩着自行车的嘎吱声。
白如初雪的衣袂翻飞,与身后的烈焰红衣相互交映,好似九天之上殷红的血日映照皎洁薄云。
随着车速的逐步增加,空中肆意的凉风吹得衣物猎猎作响,车上人儿的耳尖不知何时透着一抹红晕。
“你这自行车学得倒是快。”云祈贴在那不动,感受着面前人起伏不定的呼吸,漫不经心道。
他之所以得出这结论,单单因为这自行车方才现世时,除了陆知杭,就是亲手打造出来的工匠都还不会骑。
“多摔几跤就好了。”陆知杭迎着轻风踩着脚踏,如实道。
他当时第一次踩自行车时还是在十岁时,他前世的爸妈左右护着抓紧车身,深怕他摔着了。
结果就是陆知杭踩在那上边如有千斤重,被生生拽得骑不动,摇摆不定摔了好几次,后来他干脆狠下心自己琢磨,摔了一两次就学会了。
“那你到时教我可得护好了。”云祈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担忧道。
“嗯……”云祈听着身后还掐着嗓子的云祈,一时有些淡忘了对方实际上是个武力值颇高的男子。
自小偷着学习武艺,云祈的平衡性自然不需要质疑,莫说他头一次能否平衡好车辆,就是真控制不当,都能靠着极快反应稳住,哪里需要人护着?
载着云祈在江南兜风,陆知杭非但不觉得累,还在小巷中转悠了好几圈,到最后实在不行才绕道回府中,毕竟对方来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消毒换药,正事还没做呢。
在换药时,陆知杭特意检查了一下云祈的伤势,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了,再过七日应该就能彻底愈合。
照着前几日的情形,在换好伤药后他便不再多管云祈,拿起陆昭新送来的账本核对了起来,上面井然有序的表格记账法赫然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