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在一间早餐店打工，早晨天不亮就要起床去上班。走在路上，寒风冻得她浑身发抖，只有不停往手里哈气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如今再回看从前，她才意识到，她那时是真的吃过很多苦的。
谢凛见她一直望着窗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在想什么？”
“想起以前了。”周琬盈抬手指路边卖气球的大爷，回头笑着和谢凛说：“我以前也卖过这个。”
谢凛朝窗外看一眼。
他倒是第一次听周琬盈说起这个，有些意外，更觉心酸。
周琬盈笑道：“你别看这小小的气球，生意好的时候能赚不少钱呢。”
谢凛问：“你那时候不是在跑剧组吗？”
周琬盈道：“也有上不了戏的时候呀。没钱的时候我就去卖过气球，还卖过玫瑰花。过年过节的时候最好卖，我卖玫瑰花有过一晚上赚到四百块的时候。”
说起这件事，周琬盈还很开心，小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灿烂笑容，说：“那天是除夕，我奖励自己去吃了一顿火锅。”
“一个人吗？”谢凛听着只觉得心疼。
周琬盈开心地点点头，说：“不过我点多了一点，吃完好撑，在公园玩了半天才回去。”
“几点了？”谢凛担心地问：“一个人在公园玩？”
周琬盈道：“那时候还不到十点，街上还有很多人的，我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信号灯跳到绿灯，谢凛重新将车发动。他心疼到好半天说不出话，过很久，才轻声问了句，“那时候多大？”
周琬盈道：“十七岁呀，那个冬天刚好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说到这里，她笑起来，侧过身看着谢凛，说：“我那天还给自己买了个小蛋糕，许了个愿望，希望早点遇到愿意爱我的人，没想到两年后就遇到了你。”
她望着谢凛的双眼里充满光芒，不由得说：“谢凛，你是上天赐给我的。”
谢凛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周琬盈的手，心疼到喉咙都有些干涩，低哑道：“应该早点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