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能欺瞒理智的虚幻假象很快让孟遥清的眼眶有些酸涩,因为他意识到在现实中,他根本无法和岑柠这样牵手。
他无法在没有手套隔阂的情况下去抚摸她的手指,也无法真正与她十指相扣。
而在猛的意识到自己居然正在和一只手套“牵手”后,他提着一口气,心虚无措地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在意这个角落,才松了口气。
被别人看到,肯定会被误会成很奇怪的人吧......
不,也不能说是误会,能做出‘那种’行为的他,本来就很奇怪......
莫大的羞耻感翻涌上来,将原先那点难以言喻的欢喜都淹没了,他将她的手套揉成一团,不受控制地想,如果岑柠知道自己用她的手套做了什么,肯定会用那种奇怪又厌恶的眼神看他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岑柠讨厌,孟遥清就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把脸埋进去,就像是受惊的鸵鸟总想把脑袋埋进沙子里。
但很快,鼻尖触到的柔软布料和嗅到的馥郁的花果香气又在提醒他做出了‘奇怪’的事。
岑柠的手套还在他手上,他的脸埋进去,不正是埋进了她的手套里么?
更、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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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遥清将岑柠的手套塞进了兜里,努力将口袋凸起的弧度抚平。
从外面看着,里面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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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舍得将她的手套扔掉,而是放在了床头柜的一个小抽屉里。
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往里面放进更多的东西,当下,他只是想留下岑柠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件,就放在他触手可得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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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方刚的男高中生很容易打起架来。
孟遥清自认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但也经不起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被激起火气以后,自然而然的和人动起手来,然后牵扯到队友,陷入群体混乱。
争斗过程中,孟遥清的脸被对方的拳头打到,吃完药后在卫生间平静了好久,等起效以后才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你没事吧?”季灿关切地问,“你要出什么事,我可没法和叔叔阿姨交代啊。”
孟遥清吞咽了两下,嗓子生疼,声音也刺啦刺啦的沙哑得难听,“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