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京城四大世家的招贤帖,得此入朝,谁敢说不会有为三公的一天?
如今竟然看到不要招贤帖的学子,实在是他今年遇到最稀奇的一件事,比他公子将四份招贤帖和陌生人换酒喝还要稀奇。
郭暄的声音不大不小,周枕和云芝芝离得不远自是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以他们的小声,郭暄肯定是听不到的,云芝芝微微垂眼,盛名之下无虚士。
两人走回去,云芝芝看周枕,周枕摇摇头。
于是云芝芝对郭暄说:“不用了,帖子收回去吧!只是一壶酒,不值得交换这么贵重的礼物。”
郭暄却道说:“我很愿意换的,一壶不够,我不介意姑娘给我多换几壶。”
说着,郭暄眼中带着深意看向周枕:“那是京城四大世家的招贤帖,百年来,朝中三公和各州州牧,又有哪位不是这四大世家的姻亲门生?”
饶是周枕他之前心正,此时心神也有些动摇,他以为是京城小世家的招贤帖,但没想到是四大世家的。
云芝芝在一旁看到了周枕的犹疑和踟蹰,周枕说过此生要尽力寻一明主,让周家重回世家之列,而重回世家,至少得做到州牧的位置上,眼下郭暄都这么说了,这帖子好像是场机缘。
良久,周枕心中一叹,人情和未来比起来,不值一提。他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看似豪爽的面具下,其实该懂的他都懂。
向上之路,哪能片叶不沾身呢?
他行大礼:“多谢郭兄,周枕会谨记今日,以报知遇大恩。”
郭暄此时放下酒壶,拱手笑说:“我与周兄一见如故,招贤帖于我无用,赠如故之人,我也高兴,不必挂怀!”
周枕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悦诚服:“郭兄真名士。”
云芝芝见郭暄竟然将她一壶酒喝完了,他眼中还是清明,和周枕谈天说地毫无阻碍,她有些信他之前不会喝醉的言论了。
旁边的书童见公子兴起不由摇了摇头,认命地下去了。
云芝芝想了想,也悄悄从座位上离开。
下了二楼,她未在一楼多停留出了茶舍,只觉热气迎面而来,云芝芝遮了遮阳,她真怀念冬日和雪山,她不怕冷,可是却不妨热,她不由思维发散,也不知这个世界的极热之地会不会有灵莲?
寻到了自家的马车,云芝芝上去寻了她的箱子,又从里面提了两瓶梅花酒。
这刚下车,就听郭暄书童“哎呦”的叫了一声。
云芝芝顺眼过去一看,只见郭暄和她一样在取东西,不过他所在的马车位置在边缘,一队约莫二十来人车马队急行而去,郭暄书童倒在地上,抱着的东西掉了一地,他还吃了一嘴尘土。
书童呸呸几声爬起来,不见抱怨,也不见骂声,看来素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