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苏歆月撇过头去，唇已经被咬破，伤口沁出血珠，她眼中雾气缭绕。
赵旻轩带着命令的口吻低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喜欢我！”
“赵旻轩，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是你当初因为文姨娘接近我，为何要我对你真心实意？是你一次次欺负我，为何还要我处处迁就你？合离书也是你写下的，为何如今还要我说喜欢你？以我家中的地位确实是高攀了你，我不配！当初所有人逼我嫁人的时候，可否告知过我真相？可否给过我选择的权利？”
“所以，你才不要我？”
他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可自己却不知错在了哪，让她如此决绝。
苏歆月奋力抽出手：“我要成亲了！”
“好，我且等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做多少都不如楚洵，她甚至不介意楚洵纳了妾，允许楚洵与别人生下第一个孩子。
苏歆月望着赵旻轩消失在尽头，重重地跌倒在地，捂着心口，泣不成声。
在巷子的另一侧转角处，一颗脑袋探出又缩回，缩回后又忍不住又探头来看。来来回回好几次，那人终于鼓起勇气向外跨出了一步。
穿着常服的李崇文，挪到苏歆月身前，看着哭得如洪水决堤般的苏歆月，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说：“别哭了，有什么委屈，我这里解决不了的，可以去告御状！”
苏歆月没有接过手帕，说自己心口痛，又哭了许久，李崇文就蹲在她面前看了许久。
等她抽抽嗒嗒哭完了，见这位堂堂凉州知县还在看着自己，便劝道：“我虽是与他和离了，可也不能接你手帕，你也不能这么盯着我，会有麻烦的。”
李崇文连忙起身，看向别处，说：“我……我只是在想怎么帮你。”
“皇子你也管得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崇文正色道。
“可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惊他的马，却还要开堂审我，为何？不就是知道法不及皇家贵族。”
“……”
李崇文确实是怕赵旻轩革他职。但他也想过，如果赵旻轩要欺压女子，他肯定也不能坐视不理。
苏歆月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问：“你审案都这么审的吗？凉州百姓没有去向你上级告你？”
李崇文笑道：“我脑子笨，他们想到的事情我都想不到，所以多听听他们说法，对我帮助很大。可能看我年轻，他们也未曾去府衙告过我，衙门里的捕头捕快也都是干了很多年了，用不着我管。”
“你觉得自己多余吗？”
“咳咳咳咳……你怎么知道？”李崇文惊喜，自己遇见知己了！
“可他们不嫌弃你，大概是因为你会听民意。若是……哪天衙门中出了小人……”
李崇文刚被夸得飘飘然，又被后面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事情他怎么没想到过？
苏歆月叹了一口气说：“将来有机会，你若可以调到京城府衙孟大人手下，我会帮你陈情，我舅舅是我见过在衙门中混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