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潮湿中,夹杂着她和靳佑身上的香味。
两人身上的淡香味纠缠在一起,似乎再难分辨出是谁的。
床头的闹钟上正显示着——02:36
程徽失眠了,全无睡意。换了平时怕是早就起来去客厅看电视了,可现在靳佑在客厅,她不方便去,只能一遍遍的属羊。
“徽徽。”
从客厅传来一声喊,声音不大,正好能被失眠的程徽听见。
她不说话,目光紧盯着门口。
“徽徽。”靳佑又喊一声。
程徽颦眉。
这小子大晚上的抽什么风!
但她依旧不说话,似乎就是不想让靳佑知道她失眠了。
不出所料,正在客厅内的靳佑又接着喊:“徽徽。”
“干嘛!”程徽没好气的回了一嗓子。
客厅,小夜灯发出微弱的暖光,依稀可见靳佑两手交叉枕在后颈。这张两人座沙发,根本不适合他躺,小腿只能耷拉在外面,身上盖着程徽找来的毯子,又香又软。
像是盖着一块巨大的棉花糖,他心里的那点苦,也被棉花糖的甜遮掩过去了。
此刻即便是被程徽吼了一嗓子,靳佑依旧心满意足,又十分欠揍的回了一句:“没事,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睡着。”
程徽:“……”
让靳佑来这住一夜,一定是她今年最后悔的事情。
这小子脑回路多少是有点不正常!
至少是欠揍的!
但好在靳佑没再喊她,程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现在她因为想从程家的公司离职,却被程母逼着不准离职,导致程徽现在在姐姐的准许下,根本不用去公司上班,自然也就不用考虑第二天去上班的事情。
毫无意外,一觉睡到自然醒,床头的闹钟上显示已经十点多了。
盯着天花板看了三分钟,才想起来昨晚似乎是让靳佑留宿在她这了,程徽打着哈欠起床,等穿好内衣睡衣才从卧室里出来。
见客厅没有靳佑的身影,程徽又试探的喊一声:“靳佑?”
没有回应,看来是走了。
程徽不放心,还特意去门口看了鞋子,确定靳佑鞋子已经穿走了,她才抬脚往洗手间走去。
然而从沙发边上经过时,忽地驻足——
她盯着空空如也的沙发看了足足十秒,又快步往洗手间去,甚至连浴室也都看了。
她的浴袍呢?她的毯子呢?!
这是被偷了?!
“这小子怎么还偷东西呢?太过分了!”
程徽直奔卧室床头的手机,打开后就看见靳佑发来的消息。
靳佑:【毯子和浴袍我拿走了。】
消息发的理直气壮,还没给钱。
不止是毯子和浴袍的钱没给,连昨天晚上自己亲口说的在这住一夜给五万的钱,也没给!
程徽不稀罕那点钱,但这种来借宿还顺走东西的行为,恐怕也就靳佑能干出来这事了。
正在气头上,靳佑忽地发来消息:【中午过来拿钱,要多少给多少,顺便陪我吃顿饭。】
*
四十分钟后,程徽气的在程禧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红唇一张一合,把靳佑的恶劣行为统统说了出来。
程禧坐在老板椅上,掌心之间横向抵着一支钢笔,满眼宠溺的看着炸毛的妹妹。
“我好心让他在我那借宿一晚,他竟然还偷走了我的浴袍和毯子!而且昨晚是他自己说的在我那住一夜,给五万,现在要我亲自去拿,还要我去陪他吃顿饭,说什么要多少给多少!”
“太过分了,他拿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