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朝臣们,一个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皇位之上,那个喋喋不休,舌战群儒的萧宁。
皆是呆住了。
这新皇什么情况啊?
大家原本还以为,这新皇是在没事找事。
可谁知,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东西啊,看起来像是有备而来。
此刻,这新皇不但谈吐有方,言辞犀利,且引经据典,字字句句都很有条理和说服力。
满朝的大臣们,甚至包括很大一部分孟党,都被他说的不断点头。
惊喜来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
许居正和霍纲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同看向那已经把谭录、秦远阳说的再无反驳之力的新皇。
彻底愕然了。
此时此刻,他们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新皇什么时候,开始有这般谈吐了?
这真的还是那个纨绔子弟么?
刚刚自己这么多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新皇一个人竟然就做到了?
豆粒般大的汗珠,已经开始在谭录和秦远阳的额头低落。
除此之外,那杨千禾的眉头,同样已经狠狠地皱起。
搞什么啊?
这萧宁怎么还就,把这两个大士说的无法反驳了?
这个自己一直都不曾看起的枕边人,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了一番这样的能力了。
一时之间。
杨千禾又猛然想起了和离那日,这个人的那一手游龙般苍劲有力的字迹。
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这家伙了?
猛然间。
当初春苗的那句话,再次从她的脑海之中炸响。
“莫非,他一直在藏拙?”
不可能!
不可能!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藏拙呢?
伴随着双方的谈论,谭录和秦远阳的话语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语无伦次。
而萧宁则是一直保持着慢条斯理的模样。
这场论宗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已然是大局已定。
就在这最后时刻,只能说,秦远阳还是秦远阳啊。
不愧是和孔难论过道的人。
见局势已经不利于自己,甚至大殿之上的不少大臣,都已然被这新皇说动。
他咬了咬牙,猛然开口!
“我乃大尧名士,曾与孔难论道。而谭大士更是周游列国,与各国大贤盛谈至理之言。我们所言,都是这世间大道。”
“反倒是昌南王,你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师从香山书院,却差点被王夫子赶出门。王夫子对外,一直都宣称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朝堂论宗法,可不是比谁的嗓门大,谁能通过诡辩,使得对方说不上话。我们所说,皆是至理,皆是大道,皆有先贤之例为引。”
“而你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等论宗法?而你所说之言,无非是你一家之言,你又有何佐证啊?”
秦远阳说出这番话时,面色都跟着红了。
他多少还是要脸的啊。
而他这会在做的事情,那是妥妥的薄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