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狂暴的剑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隔绝,在接近萧宁身周的一瞬间,竟然自行消散,化为了一缕缕微弱的风流。
湖水的咆哮声渐渐减弱,断流的湖面缓缓合拢,天地之间的暴躁气息逐渐被一种深沉的平静所取代。
萧宁依旧站在那里,毫发无损。
他的衣袍依旧洁白如雪,神情淡然如初,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剑气不过是微风轻拂。
“这不可能……”
林子昂低声呢喃,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怎么会……”
台下的观众早已哗然,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不可思议。
“他真的接下了这一剑!”
“还是纹丝不动!面具男子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林子昂的断流剑法已经是惊世骇俗,但为何在他面前,仿佛完全不起作用?”
议论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萧宁的身上,那个看似平静的男人,此刻在他们眼中已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湖风渐渐平息,林子昂的剑势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唯有萧宁的气势如日月般绵延不绝,无人能够忽视。
胭脂湖边,夜风微凉,吹动湖面粼粼波光,却无法消散场中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氛。
林子昂手握长剑,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宁。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连呼吸都被怒火所灼烧,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剑气的颤动。
他握剑的手紧了又松,剑柄在他掌中发出微弱的金属呻吟,仿佛无法承受主人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从未如此失控过。
三剑,三剑皆被无视!
林子昂的自尊心如被千百斤重锤砸碎,脑海中只剩下那个看似平静的男人和那淡然的笑意。
“不可饶恕!”
林子昂咬牙低语,眼中的寒光如刺骨的刀锋,他的心中已经燃起了彻底的杀意。
“我堂堂林家天骄,怎么可能会败在这种人手中!”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自己最后的底牌,那一招从未被轻易使用的杀招。
那是他的第四剑!
一剑出,剑气纵横天地,杀伤力无可匹敌,所过之处,无论敌我,皆是片甲不留!
这一剑,他一生中只使用过两次。
一次是在血战沙场之中,瞬间斩杀敌军数百人,生生逆转战局。
另一次是在林家内部比试,为争夺家主继承权,他以一剑之威,将同辈天骄碾压得溃不成军,自此奠定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然而,这一剑的代价也极为惨烈。
每一次使用,它都会让剑气失控,形成无差别的杀伤。
他明白,在这种场合使用这一剑,极有可能殃及无辜,甚至可能伤害到自己的支持者。
但此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我现在退缩,如何面对林家?”
“如果我连他都斩不下,又如何能够配得上‘天骄’二字?”
林子昂的目光逐渐变得疯狂,他的气势也随着这份疯狂而迅速攀升,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杀气席卷四方。
湖面的波光被他的剑气震得破碎,四周的空气变得愈发沉重,仿佛整个天地都因他的决意而被压迫得难以喘息。
台下的观众察觉到这一变化,议论声逐渐增多。
“你们看,林子昂的气势变了!”
“这是……是杀气!”
“林子昂似乎真的动了杀念!”
有人忍不住后退几步,目光中满是忌惮:“这种场合,林子昂还敢动杀念?难道他要用那一剑?”
“你是说……他的第四剑?”
一名年长的武者脸色骤变,声音都有些发颤:“若真是第四剑,那可不得了!林家将这招列为禁术,只有关键时刻才允许动用!”
“这剑法,我听说过。”
“据说那剑一出,剑气纵横百丈,周围敌我皆无法幸免。两次出手,死者皆以百计!”
“这根本就是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他居然敢在这里用?”
不少武者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惊恐。
“林子昂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比试,不是生死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