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迅速在脑内过了一下以前在国画、书法领域学过的知识点,还没全还给老师。
足够在长辈面前扮演一个精于此道与众不同的年轻人了。
薛怀跃的心情却在她明显的雀跃下逐渐褪色。
“你——”要问出口,但不合逻辑,薛怀跃硬生生吞了后面的音节。
“怎么了?”
“没什么。”
薛怀跃又按了按太阳穴,头痛在思绪的混乱下卷土重来。
他愈发地想要知道,她的开心是纯然地出于和他有了进展,还是因为能够好风凭借力送她摆脱家族束缚。
其实答案很是明晰,不必揭开来自取其辱,也让凌舒难堪。
这出戏还得唱下去,他分明自认为是螳螂捕蝉的黄雀,却又起了冲破规则索求真心的冲动。
“你头痛估计就是累出来的,要多休息哦,嗯,然后注意保暖,不要着凉,有条件再热敷会好很多。”
薛怀跃侧头听着凌舒的长段关心。
只淡淡应着。
凌舒觉察到了他的低气压,只当他的性子一直是偏冷的,礼貌道别。
凌舒走后,秦闻才识趣地钻了出来。
目光触及到薛怀跃的脸色,秦闻都不免讶然:
“老板你心情怎么不太好?”按理说,刚跟凌舒小姐见过面,不应如此的。
要不怎么说秦闻是金牌助理呢。薛怀跃日常面无表情,秦闻仍能在这样的脸上寻觅出他真实的心情。
“没事,累的。”
工作狂继续投身工作。
好像有意跟凌舒的话背道而驰。
薛怀跃很没注意保暖,高强度的工作后被夜里的冷风一激,连连绵绵地起了两天低烧。
许玲珑风风火火提了装了白粥的保温桶上来,还撩了风衣的下摆,重重放下保温桶,不想是来送爱心的,像是来砸场子的。
低烧不好用退烧药,薛怀跃全靠抵抗力硬扛。
本来就头昏脑胀,看出来许玲珑上门没好事,薛怀跃两眼一黑。
“这个月的钱又花超了吗?”
许玲珑撇嘴:“我就不能单纯地关心你吗?”
说着伸着新做的带着猫眼晕光的美甲要戳薛怀跃的额头。
薛怀跃后仰避过,皱眉道:“别动手动脚的。”
“你跟凌舒怎么样了?”许玲珑压不住性子,图穷匕见。
“怎么样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许玲珑气恼地用延长甲划拉着桌面:
“凌舒一出现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要跟我都疏远了是吗?”
薛怀跃不置一词,等着她消停。
“你对凌舒是真心的,那她对你呢?只怕是对任何一个有联姻可能的青年才俊,凌舒小姐都会体贴周到。”
“许玲珑。”
许玲珑在他再一次生气警告前扯着他来到落地窗前,示意窗下的“风景”——
两个人影在公司门口聊得热络,其中一个长发靓丽的人影薛怀跃一眼便认出了是凌舒,另外一位男士,在说话间总是不断拉近社交距离。远远看着,耳鬓厮磨,熟络温馨。
“你……不要管我感情生活上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