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CH22·3.20
车辆行驶在僻静的山间公路上,两旁山势起伏。黑暗的树林里,玉兰花的芳香随风沁入心脾。蓝色无尽夏在这个明月高悬的夜晚,绽放着迷幻的光彩。谈影在前面开车,闵晚与墨景渊坐在后座,与前面的人隔着一层挡板。两人一左一右,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在车辆行驶的路途中,月光透过周围的斑驳树影,散落在墨景渊的身上。一路上,墨景渊都有察觉到到自己被闵晚盯着。他的梦影随着闵晚的视线逐渐消散了。脑海竟里只剩下闵晚的影子。周围的气氛变得安静,闵晚一手支着脑袋搁在车门边,一边侧着脸欣赏这墨景渊的睡颜。
不料,一声从山林里传来的,黄麂和乌鸦的叫声将闵晚吓了一跳。“我X,"闵晚被突如其来的怪叫吓得缩了缩脑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臭黄麂大晚上的叫什么叫。”
墨景渊听到闵晚被吓到的急促呼吸声,缓缓睁开眼时,正好看见她气呼呼地趴在车窗上观察周围的环境。竟然一一有点可爱。知道闵晚其实是被吓到了,墨景渊抬起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抚似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被吓到了吧。“墨景渊低下头,半眯着眼看向怀里的闵晚,无奈地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作安抚。
脑袋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闵晚愣神片刻。她抬头看向墨景渊,可惜车里太黑,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她注视着墨景渊的轮廓,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坚果的味道。闵晚知道,那是陈酿的白葡萄酒散发出来的味道。
抵达山月居后,车在院子里停下。
谈影先行下车为二人打开车门。
闵晚扶着墨景渊下车。
本来墨景渊没有多醉,只是装醉避免一直被灌酒。他任由闵晚扶着。谈影想要上前帮忙,被他一记眼刀制止。谈影索性不再插手,对闵晚道:“闵教授,今晚就麻烦您照顾老板了。我去给老板拿套换洗的衣服过来。”
“嗯。"闵晚应了一声,扶着墨景渊到了二楼的卧室。闵晚将墨景渊扶到床上,反手朝他胸前一推,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床上。被推倒的墨景渊跌坐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哼。闵晚没有搭理他,转身去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自顾自走进浴室里洗漱。她出来的时候,墨景渊半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闵晚站在床沿,俯下身抬手附在他肩上问他:“你要不要先去洗澡?上次覃巳明说你让人送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放在我这。你自己找找?”她说着,附在墨景渊肩上的手贴着他的衬衫,轻轻滑至他的胸口,甚至想要往更下面的方向滑过去。
墨景渊虽然醉了,但意识依旧清醒着。
察觉到自己胸前那只作乱的手,他抬手将其一把抓住。“过来。"墨景渊冷下脸,示意闵晚凑过来一些。闵晚将脑袋凑到墨景渊面前,调笑道:“干什么?喝了酒会想要亲吻我吗?要不下一次我直接给你灌几杯白干,然后就可以用手铐把你绑起来玩……啊脑门被弹了一下。
闵晚吃痛退开两步,捂着额头怒视着墨景渊。墨景渊嗤笑一声,神色迷离地别过脸,叹了口气后,回过头看向她道:“知道疼了吧?老实点,别乱摸。”
眼看又没能得逞,闵晚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失望。墨景渊看她生气,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闵晚警惕地捂着脑门,站在原地冲他道:“干什么?你还想欺负我第二次?”
墨景渊被她的模样逗笑。他没有说话,伸手拉过闵晚的手臂,将人轻轻拽进了自己怀里。
闵晚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娃娃领睡裙,长发披在背上,脸颊上黏了几缕被水打湿的头发。侧着脸,高挺的驼峰鼻下,是饱满温软的唇。双手紧紧攥着他两骨的袖子。
墨景渊坐在床沿,让闵晚跨坐在他的腿上。他抬手轻轻替闵晚梳理着披在肩上的长发。刚才进房间的时候没有开灯,月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借着月光,墨景渊看到黑暗中的闵晚轮廓变得清晰。他双手扶着闵晚的细腰,避免她滑下去。
墨景渊看到闵晚的脸上带了些失望。
他将附在闵晚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闵晚随着他的动作,上半身不由得靠他近了许多。
一时间,两人之间几乎只隔有一厘米的距离。墨景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处,生出些许痒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她双手抓着墨景渊的衣服,声线微颤,“你、你不洗澡不许睡我床上。墨景渊被闵晚的话逗笑。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没想到是这句。他松开搂着闵晚的手,抬头看着她。察觉到闵晚似乎有些生气,他对闵晚道:"下来点,看着我。”
闵晚虽然不解,但依旧照做。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环抱着墨景渊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腿上与他对视。“真乖!"墨景渊半眯着眼看她,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墨景渊抬手轻轻扣住闵晚的后脑勺,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被温热的、柔软的唇触碰到的一刹那,闵晚的心中仿佛划过一抹电流。这样亲密的动作,是闵晚第一次感受到。
对她道:“那我去洗澡?”
闵晚从墨景渊的怀里站起身,低头看他,道:“你不许逃跑。”“好。"墨景渊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你没洗澡不许睡我床上。"闵晚看着墨景渊,再次强调道。“好~"墨景渊干脆起身,到更衣室拿了衣服朝浴室走去。直到墨景渊踏进浴室,闵晚才意犹未尽地朝着床上倒下去,随手捞过床上的一只棉花娃娃抱在怀里,盯着天花板发呆。闵晚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上一次在临安老宅的夜晚,墨景渊故意躲着她的样子。
她看向水声潺潺的浴室,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坏主意。她往床上一摊,朝着床头柜滚过去,伸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黑色的手铐偷偷塞进了枕头下面。
枕头下面,不只会用来藏手铐。闵晚有时会在下面藏上一把枪,或是匕首。目的自然是用来防身。
一小时后,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两分钟后,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穿着暗红色睡袍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发梢还挂着水珠。水从他的肩颈往下,滑落至胸口,打湿了睡袍的领子。看起来竞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性感。他的手上举着一匹毛巾,正轻轻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
闵晚半躺在床上,一手支着脑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微敞的领口。她朝着墨景渊勾了勾手指,一脸玩味地冲他道:“墨景渊,过来!”她这话里带了些命令的语气,是闵晚对喜欢却无法完全掌控事物所持有的行为习惯。
从浴室里出来,墨景渊的酒已经彻底清醒。此刻看着躺在床上“作威作福”的女孩,只觉得很是可爱。墨景渊没有拒绝闵晚,走近她,在床沿坐下。他举着毛巾,继续擦拭着头发。
闵晚见他又不理自己,索性从床上坐起身,用手支着身子挪到墨景渊的背后,伸手抓住他用来擦头发的毛巾,替他擦拭头发。感受到闵晚的举动后,墨景渊索性放下手,任由闵晚替自己擦头发。两人沉默着,空气也逐渐变得安静。
墨景渊垂下头,问她:“闵晚,你真的想和我一起睡吗?”“当然。”闵晚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后又补充道:“我要你抱着我,不行吗?听到闵晚回答,墨景渊陡然想起上一次在山月居,闵晚做噩梦的场景。他记忆犹新。
他能感觉到闵晚的不安,也不忍让她再经历噩梦的折磨。思来想去,墨景渊有些心软。
他抬手握住闵晚在帮自己擦头发的手,拿掉她手里的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对她道:“不冷吗?快去把被子盖好。”闵晚钻进被子里,随手捞过一只胖乎乎的棉花娃娃抱在怀里。这是一只豆豆眼的棉花娃娃,脸上挂着一个有点欠的坏笑。大概有80厘米高,穿着黑色的小裙子。
“挺可爱的娃娃,和你很像。"墨景渊侧着身坐在床沿,看着闵晚怀里的娃娃称赞道。
听到墨景渊夸赞自己的棉花娃娃,闵晚得意地将娃娃递到他面前道:“可爱?难道不是很酷吗?这是去年一个品牌方用我的Q版形象定制的棉花娃娃,当然和我像啦。”
了解到这只棉花娃娃的来历,墨景渊随口问她:“闵晚,你平时也喜欢这些娃娃吗?”
“不喜欢。"闵晚回答得十分干脆,“这个娃娃对我来说算是有点特别的意义,我才会把它放在卧室的。我以前收到的娃娃身上都装了监控。”墨景渊沉默了片刻,想要起身去把毛巾挂到浴室。闵晚却以为他又要“逃跑”,于是她眼疾手快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事先藏好的那副手铐,抓起墨景渊的右手腕就拷了上去。手铐的另一头则被她拷在了床头的柱子上。突然被铐住手腕的墨景渊有些愣神,他惊讶地看向闵晚,问她:“什么时候藏的?”
“手铐是你洗澡的时候藏的。“闵晚见已将人拷住,索性也不再隐瞒。听着闵晚的话,墨景渊隐约觉得闵晚一定还藏了些别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墨景渊倒是乐意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