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诗咬了咬唇,知道他可能在因为姜玲玲的不同意而感到不安,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腕骨。
有个问题藏在她心里很久了,却一直不敢问,因为加上今天,在她意识到自己对温亭深抱有男欢女爱的感情时才有一周的时间不敢去计算温亭深等了她多久。
但犹豫再三,她还是问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温亭深仿佛彻底堕入了欲望,声音黯哑:“从你出生的时候。”李乐诗愣了一瞬,旋即感觉到她被反转过去,正面对着他。脊背贴上了墙,冰凉的触感令她汗毛直立。她再大胆,被那么一双有温度的、露骨的眼神注视,还是羞耻得无所适从。最令她血液翻涌的是一一永远猜不到温亭深会在下一步做什么更加带感的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对门出生了一个小妹妹,我应该是在两岁时就见过你了,小小的一个在摇篮里,当时看见你就觉得你长得真可爱。”伴随着一声铃铛响,温亭深埋下了头,边轻吮边说,“那时候我就喜欢你,觉得我生来就应该是来爱你的。”
李乐诗有些迷糊,隐约记得姜玲玲曾吐槽说她出生时皱皱巴巴丑得要死,温亭深居然觉得她长得真好看?
她又惊又喜,两手插进温亭深浓密的发丝里,哼着嗓说:“可你总是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温亭深喘了口气,脸埋在软绵绵里:“因为有太多人喜欢你了……我怕我争不过他们,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嫉妒心心与爱意,在他体内同生共憩,一起疯长。热水打湿的手再度活跃起来,像是在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让她切身感受到他有多不安。
温亭深牙齿轻咬了一会儿,突然问:“那颗香橙味的水果糖…我记得你不喜欢那个味道。”
李乐诗脑袋靠在墙上,真丝领带浸润了水,她睁不开眼睛。身体在微微颤抖,她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怎么了?”他情绪突然波动,起身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为什么没有给我?”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偏爱他一次?
难道他的陪伴还比不上那些刚刚与她熟识的小孩?时隔这么多年,李乐诗才意识到他在不开心,心底像一片起风的海面,波澜起伏。
她不是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答案一一她被温亭深惯坏了。
哪怕那颗糖没有偏爱他,她也有信心他会一直陪着自己。“所以你故意骗我,说香橙味和葡萄味的糖在一起吃会变傻?”当时十二岁的温亭深神情严肃,李乐诗想都没想就将那颗香橙味的糖吐到了他的手里,在他掌心留下湿漉漉的甜腻。后来,那颗糖就被他用一张糖纸包了起来。温亭深含住她的舌尖,轻咬了一下:“你看过我的衣柜,没有看见那颗糖吗?我有好好保存的。”
兜兜转转,那颗糖还是来到了他的手里。
如果说对她的喜欢是与生俱来的,那么想要独占她,就是从十岁的那次分糖事件开始。
一一为了得到她手里的多出来的那颗糖,他真的快要疯了。李乐诗还在烫着脸颊回忆,突然又被翻转过去,双手迅速扶上潮湿冰凉的墙面,变成了不太标准的猫咪伸懒腰姿势。温亭深两手掐住她的腰,像只疲倦的大猫懒洋洋贴在她的脊背,在她耳边低声说。
“让我蹭一蹭好不好?”
李乐诗觉得温亭深在跟他耍心眼。
一方面,讲述过去分糖的事情令她心生愧疚,另一方面,他这种钳制姿势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可能。
简直跟摁着她的头同意没什么两样。
而且,她对这个男人是否起不来产生了强烈的怀疑。若要形容的话,温亭深绝对是一个绅士向的侵略者,徘徊在门口,慢条斯理扣动门扉,若没有主人的同意,他绝对不会迈进去一步。但同时,他的耐心非常令人煎熬,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他可以一遍又一遍不紧不慢地叩响门,磨得主人根本不得安宁。一个澡,两人洗得快有两个小时。
穿衣服时,李乐诗双腿绵软差点滑倒,解下那条湿透领带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温亭深眼含笑意,像在照顾一个玩偶娃娃,给她换上了干净漂亮的小裙子,再一颗一颗系上扣子。
神态淡定到好像刚才做坏事的另有其人。
“你身体真的不行吗?"她红着脸问。
不怪她奇怪,温亭深真的君子到只是在门口徘徊辗转,自制力可谓极其罕见。
他为她穿好了衣服,笑了笑:“你觉得呢?”两天后,李乐诗成功摸出了那张黑猫福利图,上传到网站一一面容清俊的男性角色动着猫耳朵,脸颊夕红,眼神迷离,吐出一小截舌尖舔着手背。这是抄袭风波过后上传的第一张图,掀起了一小波的轰动,铁杆粉丝全都在嗷嗷叫香,庆祝赖猫大人的回归。
本来是个开心的事情,结果她又在评论区里发现了[用户1209]的奇怪评论:【尺寸不对。】
难道这个人知道她特意将温亭深的身材画得瘦弱了些,就是为了凸显这个黑猫少年的阴郁美感?
李乐诗被自己逗笑了,怎么可能?!
凌晨三点,她检查好软件的保存情况,打了个呵欠,关掉电脑。卧室静谧传来暖黄色的光线。
一想到深夜还有人为她留有一盏灯,在等着她,李乐诗就一阵窝心。温亭深果然还在看书,见她回来,才将书放下:“累了吧?”她点了点头,直接摔进他怀里。
他笑着将她轻轻一提,让她更好地趴在自己身上:“要舒服一下吗?”舒服,不知不觉成为两人间情/爱的代名词。李乐诗太累了,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我明天还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叶曼说带我去和有钱小姐姐们一起玩玩,拓展生意。”温亭深垂了垂眸:“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她笑了笑:“我还是喜欢自己挣钱的感觉呀。”他不说话了,继续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怪痒的,李乐诗下意识咬了下他的指尖,让他关灯:“太晚了,快睡吧,你明天不用工作的吗?”
“我最近请假休息,在家陪你。“温亭深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与她接吻。
“所以,你明天可以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