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那个不争气的崽,跟着个没用的大佬,就知道打打杀杀。”
月娥婶说着,眼眶一红,心酸地道。
“你话的是不是最小那个细佬?”
陈世贤脑海中有些模糊的印象,开口问道。
“是啦,乌蝇头啊。”
月娥婶点点头。
陈世贤瞬间想起来了,小时候穿着开裆裤跟在他屁股后边,比谁尿得高的那个小屁孩。
这小子别的不行,讲义气,骂人的本事是一流的,比爆珠还彪。
他笑道:“我知啦,成天叫人‘食屎啦’的乌蝇头嘛!”
“是他没错啦。”
月娥婶面色一喜,叹口气道:“这衰仔出去几年都没回来,我都见不到人。”
“贤仔,我知道不应该麻烦你,不过,如果有机会,你能拉他一把的话,就帮帮手。”
“我怕他最后让人斩死在外边,无人收尸啊。”
“行!”陈世贤干脆的应下:“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你还带过我,别见外。”
“自家细佬能拉一把,肯定会拉他一把的。”
“多谢你啦,贤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月娥姐千恩万谢,就差跪下给他磕一个了。
“好啦,月娥婶,阿公寻我,我先去祠堂,有空再聊。”
陈世贤说完,就立马钻上了车。
正在打扫酒厂的婶娘媳妇们,立即将挡在路上的东西清开来,让轿车顺利通过。
“平治轿车耶,真有水啊,贤仔真的是出息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呐,把我家细细粒介绍给他。”
“得了六婶,人家现在是大老板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娶也是娶千金大小姐啦,你家细细粒一个小太妹,靠边站啊。”
……
看着西装革履,衣锦还乡的陈世贤,几位婶娘满眼放光,闻着尾气,议论纷纷。
有个别大姑娘小媳妇,望着开远的车,遐想连篇。
耽搁了一下,陈世贤来到祠堂的时候,外边已经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大堆人。陈氏祠堂,这座承载着家族荣耀与历史的建筑,傲然矗立着,无声的诉说着陈家的辉煌与沧桑。
祠堂的建筑设计巧妙,融合了传统与现代的美感。
主体采用青砖灰瓦,古朴而庄重,飞檐翘角,朱漆红门。
门楣之上,一块牌匾高悬,上面用金色大字书写着“陈世宗祠”四个大字,笔力遒劲,熠熠生辉。
宗祠可以说,是整个村里,除了阿公的豪宅之外,最豪华大气的建筑了。
平时,村里婚丧嫁娶全都会在宗祠举行。
陈世贤与几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内堂。
堂上,供奉着历代祖先牌位。
还摆放着几个乌漆木盒,里面装着宗规,祖训,族谱等等。
堂下,阿公陈天元,鼻梁上架着精致的金丝眼镜,一袭庄重而古朴的盘扣黑绸衫,端坐在主位上。
在两旁对称的位置上,坐着文书陈信文,他与社团白纸扇的职责差不多,熟知祖宗礼法,是村里的笔杆子。
其余的依次是围村的掌数先生陈信礼,刑堂陈贵,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叔公阿伯。
“阿公!”
陈世贤走上前,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贤仔,你来了,坐。”
阿公看到陈世贤走进来,微微颔首,直接看座。
“多谢阿公。”
陈世贤道谢,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最下边的位置。
他年纪小,辈分不高,能有个位置,就已经说明阿公很看重了。
很多比他辈分高的叔伯长辈,都只有站着的份。
“开始吧!”
阿公坐在太师椅上,沉着脸,对刑堂陈贵点点头。
陈贵和立即起身,拍了拍手。
刑堂的宗亲兄弟们就立即将掌财陈忠明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