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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祭(1 / 1)

第30章海祭

我的。小狗。

卫娇电不想出门了,尽管韩敕说是出去吃饭,应该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毕竞回到山上就又得过上山珍海味的日子了。可是……

“万一我在路上遇到仇家,被捅了一刀,需要送去急救,医生脱了衣服,看到这些字怎么办?"卫娇电扒着门,说什么都不愿走。“医生不会介意。"韩敕说。

“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

卫娇电原以为他会说什么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拥有救死扶伤高尚品德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就像姜医生等人早已对尿袋习以为常一样,医生历尽千帆,估计都看边世间百态,尝尽人间冷暖了,什么人没见过?小小情趣……结果他说:“婚礼车祸那天,你以为你身上的乳钉是谁给解下来的?”卫娇电一呆,捂着心口,结巴道:“谁、谁解的?”救护员。

“她按你胸口抢救,发现不对劲,用除颤仪前给卸下来了。”否则除颤仪得把孔劈成两半。这也是韩敕不让她出门佩戴钉子的原因,只让她带了丝带。

“真的假的…“卫娇电听得直愣,讷讷道,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安慰自己都过去了。

趁她注意力被转移,韩敕二话不说关上房门,拉着她离开走廊。在度假村的海鲜露天餐厅用餐,韩箐箐又遇到了堂婶。堂婶今天换第三套衣服了,穿着七分袖半身裙,宽松地垂坠在她身上,除了双手、脖子以上,再没有一点露肤的余地。韩箐箐过去打招呼,卫娇电正在用餐,抬眼见到是她,懒懒地应了一声。经过昨天的大吐特吐苦水,和下午的射箭运动,韩箐箐现在心态状态都很多了,与昨天的愁眉苦脸大相径庭。

相反,眼前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堂婶,更像昨天的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左右张望,不见堂叔,于是她说:“敕叔没陪着你么?”餐桌上有两份被使用过的餐具,却只有卫娇电一人。“电话去了。"卫娇电叉起一块儿水果给她,又问,“找他有事?”是也不是。就在十分钟前,她刚从老头子和导演那一桌出来。老头子看上去心意已决,非要把她嫁给那个院线老总不可,用她心仪的本子跟她换了一个试着接触的机会。

反正她要是真不想结,不肯在结婚协议书上签字,老头总不可能绑着她去结婚。

韩箐箐答应了,勉强吃几顿饭而已,换一个一番大女主资源也不错。现在接了这部剧,得提前进组训练,打戏,骑马,射击,等开机,如此她起码能拖半年八个月,简直美滋滋。

导演是韩敕的人脉,托韩敕牵线,老头投钱,她才能拿下这个剧本。“谢谢。"韩箐箐接过水果咬了一口,想了想道,“我是想说要是叔不在的话,我就坐下来跟你一块儿吃,聊聊天。晚上海祭结束之后我就得走了,下次见到得猴年马月啊,又没联系方式……

经过这一夜大半天的,她对卫娇电改观了,而且叔婶关系好,多多接触给卫娇电留个好印象总不是坏事儿。

韩家这一大家子,老一辈关系僵得很,但个别小辈私底下与韩敕往来密切,韩敕帮过她不少,韩箐箐一直记在心中。“你坐呗,一起吃。"卫娇电不介意道。

韩箐箐也不客气,拉开旁边的空位。

韩敕接完电话回来,正听她们说到海祭的字眼。“叔。“韩箐箐叫人。

他轻颔首,坐下来,“聊什么?”

本以为卫娇电会打岔,没想到她这次老老实实回答了。“我可以去玩儿吗?"她又问。

“吃完再去。"韩敕点了点桌子。

今天的八爪鱼品质不佳,不适合生吃,于是换成了爆汁海鲜拼盘。卫娇电吃得心不在焉,如坐针毡,一时摸摸肚子,一时发起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韩敕让她吃饭,她才回过神来。见状,韩箐箐也不打扰二人,找了个借口离开。韩箐箐口中的海祭对她来说相当有吸引力,卫娇电真的想去参观一番,因而胡吃海塞起来。

“你家人来了。”韩敕拾起刀叉,不经意地说。卫娇电一愣,“谁?”

韩敕说了个名字。

卫娇电对家人姓名不熟,平时都叫表哥表姐大舅二姨的,卫娇电甚至想了想,才把名字和人联系起来。

“哦。“她点点头。

“不见吗?他可是很想见你。“韩敕切着面前的白灼章鱼足,看了她一眼,轻点了点酱汁。

卫娇电不假思索,很快回答:“不是很熟,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几秒,才想起来介绍:“是外公的私生子,我不常见着,一年可能那么两三次,妈妈也不喜欢他,说他是会犯罪的长相。”“真犯罪?“韩敕问。

“这我不是很清楚,可能只是一个形容,又可能是一个暗示,话里有话吧,那时还太小,大脑还没发育好,听不懂大人的话。”“但他跟妈妈关系不好是真的,众所周知了,见面会吵架,有几次还打架了,很吓人,妈妈脸都被打肿了,他被烟灰缸砸得头破血流……我不喜欢他,他看妈妈,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认识他这么久,过去十几年,他嘴里就没蹦出过一句好话,我不觉得他这个时候找我,能说出什么好话来。”韩敕点点头,没再问,也没再勉强她吃下去,盛了一碗乌鸡汤让她喝了。那天海祭因着他在,有心人几乎无法近得她身,卫娇电心无旁骛,相当尽\\/

皓月千里,树影婆娑,群人围着篝火跳舞,一同祈福今年到来年的出海平安、渔获丰收,祈求海神、祖灵保佑族人。祈福的长者带头,向海神及祖灵献酒,竹签上各三块猪肉、猪肝插在浪边上。

韩敕当解说,说当海浪变大,就表示海神、与祖灵来吃东西了。说这话时,两人倚着铝合金葡萄架。

卫娇电歪头看他,手里握着一瓶常温的无酒精饮料,感觉自己晕碳水了,眼神都开始迷离。

“你信这个?“她好奇的问。

韩敕说:“对待神明要有敬畏。”

卫娇电了然点头,正视前方,忽然笑起来,眼底倒映松明篝火,她眉眼弯弯。

仪式结束后,乐队上了舞台。

卫娇电说:“我很小的时候,路过一个无人祭拜,被植物缠住开花的神龛,那个时候有一种声音告诉我,生命的本质是神明的香灰,我们生,香灰点子一弹指,泥塑成了骨架,灵魂与肉身契合降生到大地,就像父母是孩子的镜子,人类也是神明的缩影,我们像香火一样,秩序地燃烧自己的生命,舞给神明看,直到我们死,身躯轻盈,灰飞烟灭地返回神明脚下的香盘,重新成为泥点子,再到我们生,万物轮回,不停歇的狂欢……所以地球本质是神明的祭供台,我们眼中生命的燃烧,实质是身不由己被架在火上烤,当我被烤的时候,周围的人就是火堆旁跳来跳去跳大神的影子,那些穿戴动物骨头面具、请神服的人,到头来还要洗脑自己,我们的生命在绽…

火气袅袅,黑气漫空,天上合流。台上乐队铜管一吹,金贝鼓一敲,原始仲夏夜的高歌吟唱,吟着太阳与黑夜,尘与灰,草与木,万物轮回不止,空灵却具生命力。

“这是不是,就是我人生的课题?"卫娇电忽然扭过头看他。这到底是成长环境塑造的认知,还是开悟了,无人知晓。卫娇电对此感到迷茫,但并不抵触,就像噩梦可以成为她的素材一样,这些想法也会成为她的作品。

“听着像是在看世界万花筒。"韩敕尊重已有向上的民俗,不会在这种场合唱反调。

神,平时可以没有,但今天这种大好日子最好是有。“那你呢?"卫娇电好奇地问,“你看到的是什么?”“我?"他目视前方,平静看了几眼,回答,“我只看到平平无奇的大海、沙滩,会动的人。不如你的视角精彩,也许神明在创建我的时候,撒的香灰就没有你的多。”

…卫娇电默默喝了两口饮料,低下头,耳朵有点红,“我觉得你在笑我。”这句话小小声,风一过就埋了,没法逆风到韩敕耳边。“什么?"他没听见,伏过脸来。

她说:"韩箐箐说我说话好听。”

“嗯。“没听懂上下文,怎么突如其来了个韩箐箐。“但我觉得你说话也好听。”

卫娇电嘿嘿一声傻乐着,展开双臂抱住他。无关男女情感。

她忍不住内心澎湃。

当年几乎差不多的话对卫惜珺说,却只得来一句′让你看书,让你感悟,你就看出这些来?',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控制欲强烈的韩敕会说出差不多类似的话来,韩敕却意想不到地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化解了她的疑云。没有什么所谓对不对的。想不通,就唱歌吧。道不明,就跳舞吧。尽情学会享受就好了,反正我们只是世间的尘埃,神明年度报告里的…余人字。

韩敕被她抱着肩膀,身姿弯了下来,没闹明白她这份感性从何而来。他拍拍卫娇电的背,臂弯将她宽松卫衣收腰,本想拍拍就算了,触上之后却抱紧了。她太瘦了,一只手便能拢紧她的腰,将之契进怀里来。渐渐地他直起了腰,卫娇电不得不眦起脚尖,压他肩膀的两手也挂了些力气。

一般情况下,这样会很累,但韩敕横在腰间的臂膀抱住了她,给了她支撑。好像这样也很好。她嗅着韩敕的肩颈领子的气味,淡淡地糅杂了化学物质的体香,模糊的心心想。模糊,是因没有实感,见不到摸不着,只有个虚无缥缈、朦胧而邪性的概念,引得人望风扑影,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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