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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1 / 2)

叩门声响起,南枝下意识抬眸,只见一道高挑身影缓慢地遮住了门外的昏黄光线,笼出一大片阴影,罩在了她身上。

陈涿行至桌旁,将手中药瓶搁下,眸光扫过她掌心,淡淡道:“伤如何了?”

南枝回过神,摊开掌心一看,就见到几道鲜明又突兀的血痕,圆润指尖被剪到了根底,剔出了深埋的木刺。

她瞬间感觉到一股剧痛,眉尖皱紧,恶声恶语道:“很不好!都是因为你,我才来京城的,要是留疤了,都得怪你!”

陈涿:“……”

他掀袍在她对面坐下,打开药瓶,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另一手轻抹清凉膏药,垂睫,用指腹均匀地涂在她掌心上。

云团见状,颇有眼色地噤声告退。

“这几日莫要沾水,记得早晚涂一遍药膏。”他眸光微闪,在掌心勾画的指骨慢慢顿住,漫不经心问道:“……那日你落入江水,是受刺客追杀所致?”

南枝正呼呼地给掌心吹气,听到这话茫然抬首,道:“好像是,但我记不大清了,只模糊能想到刺客将我逼到山崖,摔进了江水。”说着,她微眯起眼,快速将手腕收回,颇为警惕地看向陈涿:“那些刺客不是你?”

陈涿从喉间轻嗤了声:“我若真想对你动手,岂会让你活到如今?”

他又探手,将南枝的手腕拽到身前,继续涂着药膏,淡淡道:“你不会是在外惹上了什么仇家,蓄意抵赖到我头上的吧?”

南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

陈涿神色如常:“若我想对你动手,你住在这府中的几日早已没命了。”

南枝摸了摸下巴,满怀恶意地揣测道:“你是害怕被人发现,毁了你道貌岸然的假面,才不敢对我动手的。”

“害怕被人发现?你当众诋我声誉,已是难逃一死的重罪,我若将你直接抓入牢中,也无人可指摘。就算真的有所顾忌,大可在膳食,茶水乃至……药膏中下毒,到时便推说是病逝,有谁会怀疑?”

陈涿放下她的手腕,见着一旁粉帕,随意拿着擦起指尖。

南枝瞳孔颤动,看向粘稠的掌心,结巴道:“药、药膏?”

她咽咽口水,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朝他笑道:“陈涿,我和你说笑呢。你这么高雅善良的人怎可能派刺客追杀我,是我离魂症犯了,记错了,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那个……这药膏里有毒吗?”

陈涿将指尖残留的药膏擦干净了,放下粉帕,一言不发。

漆黑又清隽的眼眸只盯着她看。

南枝被看得心里发毛,讪笑几声,忽地瞥见他脖颈处一道极小的伤口,应是昨夜穿过竹林时不慎被划到的。

她一喜,又故作担忧地惊呼一声:“陈涿,你受伤了,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快过来,我给你涂药。”

不等陈涿动作,她就先挖了一大块膏药,倾身,抹到陈涿的脖颈处,快速涂开。

微凉的膏体和温热的指尖混杂在一块,毫无章法地蹭来蹭去。

陈涿身子僵住,少女馨香又清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裹挟着一股热意,让他浑身不适,他微微侧首,强忍着。

见陈涿没反抗,南枝终于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这样就不会留疤了。”

陈涿垂眸,捻起瓷壶倒了杯茶水,抿了几口道:“追杀你的刺客与我无关。”

南枝勉强信了一点,敷衍地“嗯”了声。

他放下茶水:“除了这些刺客,在扬州的事你还记得什么?”

南枝拧着眉心,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人买凶追杀我,才让我跌到了悬崖底下。”她忽地反应过来,犹疑道:“若刺客不是你派来的,那我为什么要一路从扬州跋涉到京城来寻你呢?又为什么会有你的木簪?”

陈涿落在桌案的指尖微顿,捻起瓷杯抿了口茶水,又掀起眼皮看她道:“我怎会知晓。”

——

垂拱殿内,光影透着窗棂洒在桌案层层叠叠的纸张上,偶得风吹,便响起几道轻微的翻动声。

小宦官躬腰俯首递上奏疏,陛下轻抚着钝痛的额角,斜了一眼,接过随意翻了几页,脸色愈发难看,啪嗒将其扔在桌上,怒声道:“出了如此大事,凶手还没追查到,个个光想着推诿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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