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拉黑了。”刘敬平一摊手。
“就因为一道题?——我要上课去了,得提前到教室给好几个人占座呢,回头记得跟我说清楚啊!”他的朋友抓起书包,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王子墨拉黑你干什么?”方若璇问。
刘敬平左手拎着那张皱巴巴的草稿纸,右手捏着刚才他的朋友扯下的横格纸,语调平稳地说:
“那道题有两种解法。我右手这张纸上,是叉院同学的解法,我的这位朋友用的是同样的方法。我左手这张纸上的,是程嘉树的解法。你们不想知道他昨天是怎么发现我没有独立求解的吗?这就是答案。”
“好混乱,”萧静雪按住了太阳穴,“一道题有两种解法又怎么了?回字还有四种写法呢!”
她的室友们都笑了,刘敬平没有笑,放下两张纸说:
“其实,当初是王子墨拿这道题让程嘉树做的,他没想到程嘉树会解出来,而且用的是另一种非常古怪的方法。不然昨天程嘉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穿,说我问了王子墨呢?”
“这个王子墨……何其阴险!”方若璇生气地放下筷子,“他本可以告诉你他班同学的解法,那么多人都知道,而且数院的人也这么做,看来是很正常很大众的一种解题方法嘛。说不定程嘉树会相信确实是你独立做出来的呢。但王子墨偏偏只告诉你程嘉树的解法,居心叵测,挑拨离间……”
“先别忙着下定论,”萧静雪看看方若璇,又转而看着刘敬平,“嘉树怎么就敢肯定你找了外援?就一定没有巧合的情况吗?虽然他的方法很怪,但万一你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英雄所见略同呢?”
“我也这样问过他,”刘敬平更加沮丧,“他说,如果我再坚持一下,他没准就信了……哦,我今天去找他,先承认我的确问了王子墨,他才告诉我他是怎么发现的,以及,背后的这一切……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在微信上拉黑了我,宣布和我绝交。”
“都怪王子墨,阴险之至!”方若璇又控诉了一遍。
凌江笙托着腮,问道:
“刘敬平,他跟你有仇?”
“有什么仇?”
“那……他跟程嘉树有仇?”
“目测他俩关系不错。”
“没道理啊,他这么做有意思吧?”
“我特么怎么知道?”刘敬平突然跳起来,“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子郁闷了一天,也忍了一天了,现在不想再忍了!今晚的课老子不上了,我要杀到清华,找王子墨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