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清恒点头,打算离开。
“等等,阿恒!”蒋妈妈叫停了陆清恒,又开始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踌躇着该怎么开口,思量片刻,才说道“阿恒,那天是阿姨过激了。”
陆清恒神色依旧无波无澜,“阿姨,您不必介怀,真的。”
蒋妈妈眼眶红了红,忍了那么久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话,“阿恒,你是好孩子,阿姨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阿姨,我接受您的道歉!”陆清恒回答地很快。
蒋妈妈怔了怔,却笑了,“谢谢,谢谢你不怪我,谢谢你救了我们家阿钰。”
“不用客气,那阿姨,我先走了!”陆清恒颔首,因为今天情况特殊,翰市很多道路都封了,这里去博物馆,至少也要大半个小时。
等陆清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蒋妈妈旁边的佣人才出声,“夫人,这孩子看着不好相处,其实人还是挺和善的。”
佣人指的是蒋钰受伤的这些日子,就陆清恒常常过来陪伴蒋钰打发无聊时间,其他几个,要不是打游戏就是谈恋爱,没有陆清恒这般纯属陪伴的。
蒋妈妈感叹,点头,“是啊,看着还以为跟他妈一样,其实是像他爸!”
佣人不解。
蒋妈妈摇了摇头,一副不欲多说的表情,“生在那样的家庭,大概,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佣人并不接话,在蒋家任职多年,其实她们这些人对上流社会那些有钱人的家庭多多少少真真假假还是知道一些的别人不知道的。
蒋妈妈回到病房,电视里直播依旧,可蒋钰却像是焉了的茄子一样趴在床上,目光放空,见了蒋妈妈,扭过头,“妈,我还要多久才能出院?我快要发芽了。”说完,指了指头顶那坨因为在医院才懒得整理的浅棕色毛发,“看到没,它在松土。”
蒋妈妈听得惊了惊,佣人们都在低笑。
蒋妈妈叹气,自觉蒋钰不像他们夫妻,一辈子憨厚诚恳的夫妻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不着调不安分的儿子?大概就是所谓的正正得负了。无奈走过去捋了捋蒋钰那坨头发,“没点分寸,医生说了,再一个星期就能回家了,你就别再折腾了,搞不好像上次一样,时间更长。”
蒋钰仰天长啸,“一个星期??杀了我吧,啊啊啊~”说完,也不管周围几个佣人,在床上翻滚打闹起来。
佣人似乎对蒋钰这般司空见惯了,眼睛都不斜一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蒋妈妈看蒋钰滚地差不多了,出声制止,“得了得了,等会真要三次伤害了。”蒋钰背上那一刀是西瓜刀伤的,伤痕不太深但也不浅,却又细又长,怕是以后会留疤。
果然,此话奏效,蒋钰苦着脸,不滚了,可怜兮兮,“妈,多大点事,我都不觉得疼了,回去咱们家庭医生每日复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