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怎么来的?
他从前,哪来的胆子碰她?
在想清楚之前,后头那只乌鸦追了上来,他啧了一声,加快脚步。
踏入崇吾宫的大门时,其实云渺渺已经被颠醒了,不晓得谁又触了这祖宗的霉头,她方才悄悄眯着眼看过去,半边的缠枝灯都翻得七零八落。
得多大的火气,才能砸成这样?
她惜命地缄口不言,却被他带进了内殿,随后赶来的桑桑,被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一道禁制落下,便连声儿都听不到了。
“醒了还装什么。”
他的声音回响在这间漆黑的屋子里,怀中的人顿时一僵,睁开了眼。
还未缓过神来,一道冰冷的东西扣住了她的腕,又沉又硬,还偏偏捆在她受伤的胳膊上,不等她问一句为什么,便被拷在了床头。
她有些夜盲,比寻常人更难以在黑暗中视物。
一阵簌簌声后,她感到有人坐在了她身旁的床沿上。
“不是软禁吗?”她低声问。
“本尊改主意了。”不似平日凶巴巴的口吻,甚至好像带了一丝戏谑的笑,教人背后发凉,“如今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她默了默,抬眼看向身侧的一片昏暗:“您这是打算杀我了?”
他呵了一声:“杀你?本尊费那么大劲儿把你救活,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闻言,她看了看自身,在令丘山受的伤诚然严重了些,但与他而言,算费了什么神吗?
从黑暗中伸出的手,无声地落在她头顶。
僵持良久,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黑暗中再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想,他大概是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