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念归的话来说,这花也挺邪乎,用来提亲百试百灵,在市面上卖得可好了。
也就她,一种就给克死了。
重黎干瞪着她,你了半天也没接上下文,索性将花放下,不以为意道:“一朵花罢了,你还真信?什么海誓山盟,生当同寝死当同穴,一颗真心日月可鉴,都是些不中用的鬼话,多少真心被踏过碾过,有用吗?说来好听罢了。”
听罢,云渺渺少见地附和一句:“确实如此,我从前也听过不少甜嘴的话,什么心肝儿啊,宝贝儿啊,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她学那些孟浪的公子哥儿学得足有七成像,重黎脸都听绿了,却又见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这世上哪有当真愿意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别人面前糟蹋还甘之如饴的傻子啊,都是说说而已,心不就在那,伤了还得自个儿收回来,总委屈自己做什么?”
她说得云淡风轻,想到的是不夜天中那些身不由己,一生都在寄情于人的女子,而重黎想到的,却不是这般。
更为久远的过往里,曾被伤透的那颗心。
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总会比旁人的怒骂嚣叫更为锋利。
他沉默着净去掌心的泥,忽然间什么兴致都没了。
“本尊要走了。”
说着,便朝台阶下走去。
云渺渺隐隐感到好像又说错了什么,怔忡地望着那道背影。
“……生气了?”
他似是想到什么,停下看了她一眼:“那枚逆鳞。”
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是用来唤本尊的,比帝台棋有用,无论本尊在哪,都能立刻出现。”
云渺渺面露诧异:“真的?”
“你可以试试,但无事瞎喊,本尊是要揍你的。”他沉着脸,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她想了想,摸着眉心的龙鳞,试着唤了声“尊上”。
而后,毫无反应。
重黎扶了扶额,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