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一噎,咬着牙恼火地冷哼一声。
这二人没有当场大打出手,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云渺渺猜测可能也归功于魔尊这会儿还被捆着。
她攥着不染的另一头,看了看那颗仿佛随时会冒出火来的后脑勺,总觉得自己牵着一头暴躁的……咳,算了。
“他不曾欺负徒儿。”这话她也没骗他,虽说着祖宗近日莫名其妙地生气,却也仅仅是“生气”而已,细想下来,竟没有一次同她动手的。
闻言,长潋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那便好,他若是欺负你,为师便将他从主峰丢下去喂鱼。”
“你!”重黎一脚将桌边的香炉踹过去,“有这闲心对本尊疑神疑鬼,不如好好管管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仙门弟子,你睁大眼睛瞧瞧她这伤,到底谁欺负谁!?你这天虞山掌门难道是吃了几千年白饭吗!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住!她被人打了,你是木头啊就不会打回去!?”
这一下本想照着面门打的,奈何被不染捆着,劲儿使不上,那香炉最终也只是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连一片衣角都没弄脏。
近乎咆哮的指责,长潋并未反驳,倒是云渺渺错愕地看着他二人,一拂袖便将香炉放回原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能护住吗?”
“……什么?”重黎一时茫然。
于是,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换了你,能护住她吗?”
这话说得着实奇怪,连云渺渺都不由得心生疑惑,重黎更是摸不着头脑:“少在这同本尊咬文嚼字的,从前就不惜的听!”
长潋眉头一皱:“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为了劫锁天塔的事,要扳回一城吗?”
重黎冷笑:“锁天塔的事,不过是一时疏忽,本尊才没那么小心眼儿。”
他顿了顿,暗暗瞥了云渺渺一眼,清了清嗓子。
“……来看看孩子。”
声音不大,长潋却还是能听清的。
“你认了?”他狐疑地同他确认。
重黎眼一竖:“那魂胎上都是本尊的灵气,当然是本尊的儿子!”
云渺渺默默翻了个白眼。
绕了一圈怎么又一口一句“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