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云渺渺在此时回转过来,她只来得及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重黎,人心会变的,余鸢也一样。”
她起身,朝着云渺渺走去,同她细说这几日在酆都发生的事,自然,不会同她提及自己分了一半灵力给司幽,治了他一半的伤。
重黎心中愤然,且越想越觉得心头阵阵发寒。
人心会变。
呵,谁说不是呢。
被伤透了心,谁还傻子似的凑上来继续被践踏?
他留在这到底为了什么?自取其辱吗?
“阿鸾,酆都那道裂隙……”云渺渺正想细问,却见方才还好好的魔尊突然一脸怒气地拂袖而去,袖子掀起的风,吹得她有些懵,“……他怎么了?你招他了还是我招他了?”
以这些年她“顺毛”的经验,必定有那句话戳中了魔尊的肺管子,可她话才说了半句。
如此,就只剩镜鸾了。
镜鸾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甭理他,惯得一身臭毛病。”
“……”
得,冤家路窄。
“主上方才想说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收了收神儿,继续道:“嶓冢山下,可有发现骨笛亦或是干枯的藤蔓?”
镜鸾一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不久前,二位西方鬼帝的确在嶓冢山发现了一些腐烂的藤蔓和碎骨头,不过骨头陈旧至极,不似近年丢弃于此,嶓冢山原本就有树木藤蔓……”
说到这,她突然一激灵。
“主上的意思是——”
云渺渺点了点头,虽未言明,却已了然于心。
“他敢走出这步棋,看来是蓄谋已久。”
沉默几许,面色又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