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进门还没说上半个字,自己便也一跟头栽下去,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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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的宅院就在东坊和内城之间,若非实在没了出路,冷溪也不会豁出脸皮朝这躲的。
但只要踏入冷家所在的街道,就是秦世忠在此也不敢不给冷成德面子,如此一来,也就保住命了。
她深夜闯回来必然要惊动阖府上下,那操劳多日将将合眼的指挥使一听动静便从榻上惊醒,衣服都未来得及披便赶了出去,正好碰见他同样火急火燎往外院去的长子。
父子二人到时,府里的管家已经让人七手八脚地把冷溪和木不忘拆开,一个挪进了羡鱼居,一个抬去了客房。
“怎么回事?她怎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冷成德着急地抓着才送了家医进去的老张头就问。
老张头擦了擦头上的汗:“倒也没怎么伤着骨头,可在明知自己内伤不轻的情况下,还强行催动内力不是胡闹么?也不知三姐儿这是去了哪儿,又是和谁交的手,唉。”
“可有生命危险?”冷炼急切追问。
老张头忙摆手道:“李郎中方才搭了脉便说,都是内伤,还好姐儿自小习武,体格强于寻常女子,不过老奴瞧着姐儿这般。只得养个三两个月,才能下地了。”
他这厢话音刚落,就听这家老爷冷冷哼了一声,“平白跑出去这么久,结果还折了半条命在外面。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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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此刻城门已闭,那人定是在城内与小鱼儿交手。近日未曾有外地高手侠士入京的消息,而京城中能与小鱼儿匹敌的,倒也没几个。”冷炼哪怕心中有忧,但只听自家妹子并无性命之忧便尚能保持头脑清晰。
冷成德听罢,心里盘算了下,“她去年不才把阉狗那义子打断了腿么?”
冷炼却摇了摇头,“秦三为人狭隘,睚眦必报,但他一年以来一直不再招惹小鱼儿确有两个原因,他自身重伤难愈是一个,他从一年前就已不是小鱼儿的对手又是一个。那么他既然知道单打独斗都对付不了小鱼儿,又何必深更半夜去招惹与南巷木不忘同行的小鱼儿呢?”
老张头这时眼前一亮:“如若那厮有人助阵呢?老奴方才瞧见了,被姐儿背回来的那个小兄弟背上中了一箭,老爷,老奴记得那阉狗座下十三太保中,确有一人以箭术闻名遐迩,百步穿杨。莫不是那秦三将人找来,共同对付咱们姑娘?”
“不可能,十三太保是东厂的底牌,唯阉狗命是从,从来不为他人调配,哪怕是那个秦三。”冷成德否道。
冷炼一细想,倒起了别的疑心,“是与不是,待会儿让那屋的郎中将箭拔出送来,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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