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人家妹妹偷出宫去的事,冷溪自然是没有跟宋念说的。
当天午后回去便和玉昭将要带去给沈家的贺礼和人手一并点齐,次日一早便上路了。
她将玉昭扮做同去的小宫女,与她和云容同乘一趟车驾,因了有宋念的口谕在,出宫门的时候确也没人为难,轻轻松松便出来了。
刚到城朱雀大街街口,冷溪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等会儿玉儿你和云容先去沈家,我还得再去找个人过来帮忙。”
想也知道她这是要去找谁,故此玉昭和云容便都未曾多说甚么,任她一溜小跑地消失在了街头拐角。
城东离城南最远,冷溪几乎全程都是用跑的,好几次碰着熟人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然而城南已经修缮完好的紫薇庙里,以及南庭正家中,都没见着木不忘的影子。
她便又去了南庭正的私塾,正巧碰见他在教孩子们背《论语》,便老实地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姑娘是要找阿忘么?”趁着孩子们自己背书的空隙,南庭正赶紧出来迎她,“他这会儿兴许是去了城东,南某这就派人去把他给你叫回来。”
冷溪有些疑惑:“我方才从城东过来,未曾见着他啊。”
南庭正没防着这个,登时有些汗颜,摇着扇子干笑了两声:“那他一定是去西市口了,姑娘稍等,稍等。”
他说罢,便合上扇子,急急溜了。
留下冷溪站在风里满脸迷惑:“这大冬天的扇甚么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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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庭正这一去,足足把她和满堂学生抛在一边两个多时辰,全然不像他一贯作风。
将近晌午的时候,才见他和木不忘两个一前一后地赶回来。
“我方才去帮刘大婶的丈夫送午饭了,你怎的这时候找我?”不得不说,他这个理由也找得非常磕碜。
“你还挺热心啊。”冷溪吃着小阿全分给她的饭团子,和小孩子玩了大半日正高兴呢,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的迟到,“吃饭了么?”
木不忘摇摇头。
一大早他就坐在奉天门殿下,听着底下的臣子为着逆王遗腹子一事吵来吵去,谁想到直至晌午了那几个老东西还跟打了鸡血似的,卯着一个随时都还能再战三百回合的劲儿大眼瞪小眼。
他实在饿得不行,才装头疼把他们糊弄了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