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气蔓延开来。
鼻尖相抵, 他口中有微微清苦的茶香,冲散了殿中弥漫的血腥气。
原本便是怯懦胆小的人,阮阮紧张死了, 此刻也颤得厉害。
手掌撑在被褥上不受控制地瑟瑟发颤, 贝齿与他相撞,磕出“咯咯”的声响。
傅臻心头难以消解的怒意皆在她细细柔柔的吐息里化成了水, 身体里炙热的冲动催动着他反客为主, 伸手扣住她后脖, 从柔软下唇,到更深处,一点点地叩开唇齿将她侵占,夺走她的呼吸。
她渐渐吃不住, 心跳凌乱,双腿还是软的,浑身酥酥软软没了力气。
幸而傅臻今日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她很快从他手中挣脱, 勉强立直了身。
阮阮舔了舔嘴唇,红着脸看傅臻:“陛下,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用了一点血, 应该会好些吧,虽然只有这一点。
傅臻面色恢复了冷凝,眼底的欲望黯淡下去, 与方才耳鬓厮磨的样子判若两人,“你出去。”
他声音里还带着残余的热度,有种欲念被烧成灰烬的喑哑质感。
阮阮就没有想走, 她沉默了一会, 揉了揉膝盖, 轻轻道:“我刚从被子里出来,在殿外吹了寒风,这会有点冷,可不可以……”
傅臻不耐烦地斥她:“冷就回去睡,朕的话也不听了?”
阮阮赧然地望他,咬了咬唇:“我可不可以和陛下睡?”
傅臻还未来得及拒绝,阮阮已经轻车熟路地从床尾爬上来,麻溜地钻进被褥里。
横竖已经以下犯上了,她眼看着傅臻脸色一阵青白,显然不愉,索性咬咬牙,又往他身边靠了靠,“陛下,你真的不用盖被子吗,会不会冷?”
方才碰到他的身体,她诧异地发现陛下的体温高得异于常人,可似乎又不是发烧的迹象,否则这般烫,人得烧迷糊了。
傅臻道不冷,满身的纱布下是翻涌的血污,他漠然地偏过头,错开她的视线,眸光像凛冽的寒剑,又透着极度的委顿。
他在明昧的光影里蹙眉阖上了眼睛。
耳边窸窸窣窣地响,是她缓缓挪了过来。
傅臻尽量控制着情绪,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被侵犯的愠怒,还是别的什么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
阮阮的下唇还隐隐发痛,有种火-辣辣的酥麻。
她抿抿唇,往他身上贴。
阮阮朝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道:“被子里也冷,我可以抱着陛下吗?”